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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說了清明節令食物「潤餅」的真味,但這是個慎終追遠大節,卻是掃墓祭祖才是正題;而究其事實,潤餅的餡料也是具祭祖供品移作打牙祭特色。

那末得問問,子弟們供奉些什麼祭品?也就是,清明節的正主兒:歷代列祖列宗們,享用些什麼?

依我家鄉嘉義縣民雄附近的例,所謂掃墓尚大分兩類:「坏墓」及「掛紙」。若家中出丁(生男孩)或娶媳婦,就要「坏墓」,否則「掛紙」即可。

前者要對家墳要大肆的好生整飭,象徵大興土木。那麼祭品就必須正式;要備上牲禮,供上各式的粿才算數。至於「掛紙」,則只對家境稍加整理,壓上黃紙條,象徵修葺了屋瓦即可,祭品則只需碗菜

牲禮是三牲,有雞、魚、豬,這是成例。另有「麵龜」,這是麵粉發酵所做,有各式樣,有一種是在圓形的麵龜,卻在上頭再黏上一小顆圓珠珠,小朋友看了就回想起吸媽媽的奶奶,特別懷念,對這種小奶奶麵龜特別垂涎(見左上圖)。

此外即糯米所做,大家熟知的「紅龜粿」,當然也有多款(見右上圖)。


菜碗即把日常食用的蔬肉,分乘碗內即可,如韭菜、竹筍、花生、豆乾、豆腐、雞鴨豬魚肉等小肉塊,而且只是先略略川煮煎一下下(待祭後再行料理食用)。

但是,這裏頭有樣東西很獨特:「菜炸」。

也就是各式蔬菜裹上麵粉漿油炸而成;各種蔬菜幾乎都可以入炸,都很好吃,不太費工。

除了「菜丸仔」比較麻煩些,得把韭菜等剁碎了和上麵粉漿再炸,但也特別好吃、受歡迎。

我們看起來菜碗是有些簡陋,但似乎不是這個邏輯,它應該是家常,祖宗們,家人,很親,不拘小節,除了「坏墓」要大張宴席之外,就撿些他們、大家喜歡吃的奉上囉!(見左下、右下)。

好比某些族群,也喜用豬頭皮祭祖一般。(見圖中)

以上雖說只是民雄附近的例;而且當地其實有大量饒平客家人;但華人社會總有些很共通之處。

舉個極端的例子:滿洲皇室享用的點心,稱為餑餑,也不外麵粉,以及糯米(官文書叫江米的)所做。臺灣先民敬祖最具禮儀式意義的供品,也就是麵龜及紅龜粿了。

為了草成此文,特別詢諸我80歲老母;他老人家今日要說給我明白,也需追憶,而後補上一句:「今嘛攏亂啊!!」

比如菜碗以前就五碗,今日卻隨意囉!不過,小子認為,存其大體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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